春莺啭_第110章紧紧合一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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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10章紧紧合一処 (第1/2页)

    第110章 紧紧合一処

    他道:“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公府世子与旁人无甚两样,我的同袍只剩下一把尸骨,我用双目换回一条命,同他们相比,已是万幸之人。

    原有之物,从前之人,从有到无,从亲到疏,实是恒常。”次日她回寺中,与思珍回信,同她贺喜之时,又托她将她给云舟的信一并放进去。

    她道离乱之世,安好为上,只她知道他无恙顺遂,便已心安,再劝惜取眼前之人。亦教他勿再写信托思珍转交,许怀纯是思珍嫡亲表妹,勿教思珍为难。

    写完信,她似放下一桩心事,法妙寺中供着她母亲牌位,她常在牌位前跪拜。云舟是母亲亲眼见过的,这桩亲事是母亲首肯,如今母亲与亲事俱不再了,她烧了一炷香,又朝牌位磕了头。

    过几日,她将书信送去公府,公府出来,又将做好的衣裳给祁世骁送去,她立他跟前,为他脱下外裳,将她新制的衣裳给他穿上。

    她踮起脚尖为他扣上颌下最后一粒扣子。衣裳不松不紧,不长不短,一切都刚刚好,她知了他的尺寸,为他制过秋裳,又制了冬袍。

    冬日初雪来时,她为他换上新制的冬袍,她见他从前衣裳都是玄青,黛色等深暗之色,她想到他在叠翠楼曾送过伞给她。

    她记得那伞中翠竹孤傲之姿,便特意为他制翠色冬袍,依着记忆仿他画在伞上的孤竹,绣在他袍角,袖口,衣领处,他颀长身段衬着翠青地修竹襕边锦袍,有远山孤松之姿,荼白中衣领缘齐整地贴他颈间,有山岭白雪之洁。

    她看了他好一会,再不惧被他发现,他瞳仁墨黑一片,她忍不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他将她手一把捉住,他道:“日后不必再为我制衣裳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松了手,她愣了愣,道:“我能为表哥所做的事不多,制这几件衣裳并不费事。”他道:“你不必为我做这些。若觉欠我,你已陪我这许多时日,亦是足够。”她道:“那怎能一样呢?”

    他对她的恩情,她便是一辈子给他制衣,照看他,陪伴他,亦是不足以还清,他道:“你不必为人情所缚,三天两头往我这跑。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。”

    她低声道:“我没有想过的日子,我愿意陪表哥下棋,为表哥念书,制衣。”他道:“我不愿日后你成为我从前之人。”

    她想到数月前,他道原有之物,从前之人,从有到无,从亲到疏,实是恒常,她无旁处去,如今法妙寺便是她栖身之所。远在安源的安宅是她心心念念之所,但没了虞氏的安宅,对她而言,远不如她想的那般重要。

    且不知战乱时有没有付诸一炬,他若是不嫌弃,她是愿意一直就这般陪着他下棋,为他念书诵文的,但他之意,他是不愿意的,他只给她两条路,走或留。

    ***她未留下来。初雪下得并不很大,她趁着雪势小,出了庄子回去寺中。寺中的人个个素袍僧帽,面容平静,不染俗尘。寺中人明明比庄子上多,却显得静寂,她同往常一样晨起,洗漱,做早课,却频频走神,坐在蒲团之上成了滥竽充数之人,她去用斋菜。

    想起的是与他并坐小厅之时,二人分食羹汤佳肴,从前他为她添菜,现下她为他盛汤,她回房中抄经,蝇头小楷写得不顺畅,墨汁滴落,毁了小半幅经文,她放下经文,拿起案旁风物志,她在庄子上为他念书时,她问他念什么书,他道:“将你从前喜欢看得书读我听一听。”

    她将一本自安源带来,从小翻得几乎散脱的风物志读给他听,他听得有趣,与她讨论了一番。夜间卧床,她亦开始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与他相识的往日情境尽数浮现:她初遇欲掌掴他,他虹影桥扶她,他送伞,他与她叠翠楼情事,他安置她在福安堂,他允诺,他照看她,他救她,他再允诺,他撞破她与祁世骧之事,他再看破她与祁世骧情事,他不再执诺,二人分开,他再救她,再分开。

    曲折间,二人相识原来已过了四个春秋,她夜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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