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莺啭_第92章莫要让忧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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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2章莫要让忧心 (第2/2页)

  祁世骁未曾见过她这般失态,便是被季洪胁迫掳走,她亦未如眼下情状,他道:“莫要着急,你慢慢说。”她红着眼道:“阿骁,镇北王是不是起事了?晋西安源是不是已落入镇北王之手?”

    他如今与季淮已彻底失去联络,季淮下落不明,自朝廷抓了季洪,镇北王野心暴露,他尚来不及整合各处隐藏势力,亦未偷偷入冀,便不得不在晋中临时起事,晋西确实已落入他之手,安源亦未幸免,他知她挂念家中,道:“是,镇北王已起事。安源如今已被他所占。”

    她仅存的一点侥幸再难存下,睁着眼儿只看着他落泪,再说不出话。祁世骁被她看得心中难受,道:“安源虽被镇北王所占,但他并不会滥杀无辜,你父亲一方知县,手无兵权,既构不成威胁,身居府衙,便也安全些。”他暗道,你母亲恐也有季淮的人手暗中相护,多是无恙。

    如莺恍惚听他道父亲安全些,便也知自己父亲并不是耿介意气之人,一心会往刀口上撞,自保之力尚有。

    她心心念念的是她母亲,她与母亲如今真真是兵荒马乱,天各一方。至于天人相隔之事,她并不全信,她道:“好。朝廷可是派出讨伐之人?何时才能清剿逆贼?”他道:“朝廷已是派出禁军,兵分几路讨逆。

    眼下尚在清剿隐藏势力,还未与晋中的西北势力交战。”她攥紧他衣袖,泪水汩汩道:“我想回家,我何时才能回家?”他觉出不对,道:“莺莺,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她道:“我,我安家家仆送了家信来,我母亲得了时疫去世了,我不信,我不相信,我母亲不会得了时疫,我母亲不会抛下我,我母亲决不会抛下我!她只有我,我也只有她。

    我梦见她将她的首饰都交给我,她还与我告别,可那不过是梦!那不过是梦罢了!梦如何能当真,你说,你说,梦怎么能当真?!”

    她愈说愈激动,泪珠挂在尖尖的下巴上,瘦削莹白脸上一双眼儿显得愈大,攥着他衣袖之手一直未曾松,整个人似是摇摇欲坠,他扶住她双肩,低声道:“你说的很对,梦自是不能当真,家仆如何说的?”

    她三两句将那家仆之言道尽,他道:“家仆今日到的?所以你从岑府回来了?”她点头,他一时难辨真假,按说有季淮相护,虞氏必比旁人安全,但时疫之事,一时不慎被染上亦有可能。虞氏最后连尸骨亦未留存,虽是镇北王之令要集中焚烧。

    但是中间若是季淮出手做局,亦不是没有可能。***他不想令她再受刺激,道:“如今兵荒马乱,你母亲之事,还需证实,家仆与你父亲所知所见,不一定皆是实情。”

    她连连点头,道:“是,是还需证实,什么时候可以证实?阿骁,朝廷年前还会出兵晋西么?我可以悄悄随在军队后面回晋西么?”他见她已全然失了冷静,道:“这几日在岑府不曾好好歇息?岑公子如何了?”

    她心中虽念着虞氏,一心想回安源,但他问她云舟,她回道:“先前岑姨日日垂泪,吃不好,睡不着,我亦忧心,我盯着她,也盯着云舟哥哥,夜间总醒好几次,亦不太睡得着。

    后来云舟哥哥醒了,也能下地走上几步,我夜里便少醒几回。”他道:“岑公子出事,岑夫人吃睡不好,你看着他们会忧心,如今换作是我亦然。”

    如莺呆愣愣好一会,才明白他话中之意,他道:“莺莺,你要先顾好自己,莫要让我忧心,莫要让虞夫人与你父亲忧心。虞夫人之事,恐要年后才能有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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